专家说|思考疫情过后武汉与湖北旅游的市场恢复问题
引言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之疫情目前还在进行之中,这几天每天增长的确诊性病例都在2000以上,依据2月5日的统计报告,当天的确诊人数甚至达到了3949例。这里且不论其何时结束,疫情总是会有结束的时候的,如今举国上下空前的团结一致,众志成城,人类终究会打败疫情的。但痛定思痛,痛中也思痛,疫情确实让旅游业受到了重创,也再次证明了旅游业是脆弱的。而以前我们常说旅游具有季节性,而如今所谈的脆弱性似乎要更严重于季节性,如今的旅游业似乎“停摆”了。
其实笔者早些时候就认为凡事都有利弊,旅游亦如此,旅游有开始那就有结束,旅游有长处那就有短处,比如旅游的“钱儿”“来得比较容易”,那么因此会不会改变社会心理呢。若以周全思维方式而论,在顺利时也应该有危机意识,要有忧患意识,要做到警钟长鸣,而不是乐不思蜀,也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其实学者也应该这样时刻地提醒自己,在旅游大发展的时候思考下旅游的不利方面,要思考“万一旅游啥时会没呢”,从业者该咋办呢,比如当疫情来了,比如当万一战争来了,旅游是不是也就“暂时性地结束了”。旅游并不总是全是好事,旅游也可能会传播疾病,比如现在人们还在疫情之中,为了防止疫情传播,那就要限制人们的自由出行,但这样的文章在平时确实不多见,很少有“居安思危”的旅游研究成果。毕竟通常的旅游研究也都是愿意”唱赞歌“的,愿意畅谈旅游形势一片大好,而唱反调的旅游研究可能就得不到编辑与审稿人的认可,“大数人”在平时也可能不愿意读这样有些悲观的文章。
尽管如此笔者还是认为,研究本身其实是少数人的事情,但研究成果是可以为多数人所使用的,要区别研究与研究成果的时间关系,成果是以后的事,研究是现在的事,因而在研究过程中要坚持自我兴趣,要开展具有灵性的基础性研究,而不一定要全员都去跟风,研究者也应各司其责,应有人关心旅游所带来的不利的那一方面的研究,因而少数人还需应有自己独特的努力,且不管多数人在平时是怎么想的。
不仅是武汉,这次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让全国的旅游业都受到了打击,特别是离武汉较近的湖北黄冈与孝感,还有浙江的温州等地,不仅交通受限,也限制了集聚性营业场所的营业。人若跨省流动,到达后首先要自行隔离14天。而本文所说的武汉旅游包括“进”、“出”两个方面,是指由武汉出发以及以武汉为目的地的旅游,当然也可将此模式拓展为湖北旅游。笔者很赞同钟南山院士曾说过的一个观点,即在春节过后,前往武汉和从武汉离开是不一样的,因为在除武汉以外地区的人基本上都已过了最长14天的潜伏期,病毒携带者都已发病,不发病的即是没有受到感染,除非在前往武汉的交通工具上受到了感染,但因为如今全国对疫情发展都非常重视,政府和社会采取多种措施“严加防范”,避免疫情持续扩大,所以在交通工具上受感染的概率很低,由外地进入武汉后只要自己多注意防范、出现异常情况主动报告即可;而由于武汉是疫情最为严重的地区,传染一直在进行中,那么从武汉出来的人潜在危害就比较大了,有的病毒感染者还在潜伏期,没有任何症状。
当然,笔者承认流行病学与旅游学所谈的内容不同,但能把进出区分开来,这一观点非常值得旅游学者在研究中考虑旅游情景时加以参考,那毕竟是大学者的考虑,进与出确实是不一样的,因而在旅游研究中区分进出的考虑是“高出一等”的。事实上在疫情危机中,人们不愿意前往武汉旅游,也不被鼓励前往武汉,不仅因为武汉被“封城”了,即便是解除了,短时间内旅游者也是不愿意去的,而是因为旅游者心有余悸,担心有遗留的病毒,因为“疫区”的病毒可能无所不在,难以被彻底清除,就如战争过后总有很多的地雷没有被排除,时至今日还在排雷,那涉及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旅游者自然不愿意去。
而其他地方作为目的地而言,也不愿意接纳来自武汉及湖北的旅游者,在疫情中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其他地区的市民阻止来自武汉的人来到当地,反对他们在本地机场转机,国际上也加强了对来自武汉旅客的防疫检查工作。武汉人并非人人是感染者,但所有地方的人们都对武汉人的前来提高了警惕,担心其带来了病毒。
当然这次事件的发生也反映了我们在餐饮卫生管理方面出现问题和漏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是多年对社会公共卫生安全问题重视不足的结果,只是此时集中在武汉爆发了。疫情不仅影响了武汉,也影响到全国甚至亚洲地区,不仅是个公共卫生问题,也是社会问题、经济问题,与文化与旅游也密切相关,那么旅游业该反省什么,包括旅游从业者与研究者,都应该吸取教训,旅游学者从中也要得到启示。旅游是一定要敬畏的,因为来到了异地,对陌生地怎能不敬畏呢,这是安全本能决定的人生态度,因而在目的地不能啥都吃。当然在生活中也应有敬畏,但由于生活环境是是熟悉的,或者在常住地有些地位、名利与财富,在常住地“生活中的人”有时会忽略了敬畏,会以为无所不能为,没有办不到,唯有想不到。旅游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和能力改变生化,但笔者坚信,旅游中若能有敬畏之心,强调并保持这一敬畏心会慢慢影响生活的。
生活调控旅游,旅游影响生活,这体现了生活与旅游“上下级关系”,虽有学者认为其是两个世界,但也可能是嵌套、镶嵌的两个世界呢。一些专家似乎已认定这次疫情的病毒来自于蝙蝠,而蝙蝠是不能吃的,但仍有人在吃蝙蝠,就好像有些地方的人在吃蛇、吃穿山甲、吃野鸡、吃林蛙等一样,虽然国家命令禁止野生动物交易,禁止食用野生动物,但仍然有人在冒险而寻求刺激。其实早在2003年的非典疫情中,专家们就指出了食用野生动物的危害,但仿佛是好了伤疤忘了痛,17年后,当新型冠状病毒再一次袭来时,才重提禁止食用野生野味。人类能由此改变不好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吗,一些人能克制住不乱吃吗,要知道能吃到野味是可以在人口中炫耀的,若是改不掉积习过段时间又开始乱吃,那就唯有严惩而求矫正了。
当然,新型冠状病毒到底来自哪里还没有定论,专家们应该还在寻找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除了动物身上之外,还有哪些地方有这种病毒,有没有外来输入的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哪里跑出去的可能,这都是需要开展流行病学调查研究的。
就个人立场而言,笔者坚持敬畏的观点,反对追求野味而食用野生动物,同时反对运用变通思维追求野味,即人工养殖的野味也不应该食用,比如人工养殖的野猪。就一般而论,笔者觉得对很多事情是不允许变通的,如法律的尊严。对于法律要有红线意识和底线意识,如果触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惩罚,不主张调节变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旦可以调节变通了,野生的不能吃,而人工饲养的野生动物就可以吃,那么当商家假称是人工饲养的,而其实是野生的,客人吃了以后是不是违法呢,这就是变通带来的麻烦。在一个大的市场系统中,一旦“开了一点口子”,可以变通,那就会一点点变形,即使每一次变化都不会很大,但累积起来就会大错特错,毕竟这个市场很大,实践空间很大,一人变一点,足以彻底改变事物的初衷,最终面目全非。从这一点上讲,笔者觉得即便是人工养殖的“野生动物”,也可能含有人类所不具备抗体的“病毒”,通过食用进入人体,而在人类体内或还没有对应抗体。
通过这一事件,生活世界里的“人类”一定要反思,要有敬畏,但我们作为旅游者、旅游企业、旅游管理者、旅游学者、旅游专业的学生,可能没有资格制定生活世界的规则,但我们有资格制定旅游世界的规则,有资格倡导旅游世界的“人类”要有敬畏感,要懂得我们并不是无所不知和无所不能,世间万物并不都是为人类产生的资源与存在。旅游者要有敬畏,不能无知无畏,要知道哪些是人类的食物和人类的行为,而与此相对也要知道什么不是人类的食物,懂得什么不是人类的行为。
温泉旅游自产生起就很强调敬畏。第一是温泉来自地下,而人类无法到达地下,上天容易而入地难,同时土地还能生产粮食,人们自古对土地就是敬畏的,以至于当人逝去,也强调入土为安;第二,温泉的热量也来自地下,那么地下是不是有火神呢,因而古时的人们也敬畏地下火神。即便是现在人们懂得了科学,笔者对地下的岩浆也还是充满敬意的,是岩浆的表面冷却才让地球有了底壳,不然人类该站在哪里呢,碳基生命的人是无法站到岩浆之上的;第三,温泉不但有热量,而且还是水呢,那么地下也有水神吧,所以温泉旅游也崇拜和敬畏于水的;第四,泡温泉有神奇的治疗效果,那是什么原因呢,东亚各国的先民们或认为在温泉的背后有药师如来,如此就将温泉与宗教结合起来了。如今对于温泉为何能治病,人们虽然能多少能诠释一些,但那只是诠释而已,还是做不到机理上的完全清楚的。01
寂静期
疫情过后,武汉必然会经历一个或短或长的寂静期,没人会前往武汉旅游,也少有武汉人会外出旅游。人们或还处于惊恐之中,但笔者认为那种惊恐是表面的,实质上是处于反思反省阶段,人们在回顾生活方式出现了什么问题。其实笔者也是赞同反思的,反思找到问题所在,深刻检讨,再开始去旅游,再开始接待旅游。当然不是单指武汉和湖北反思,而是包括所有被波及的地方,都要过后反思。新型冠状病毒的爆发不仅是武汉人的教训,也是所有人的教训,因而本文也倡导要开展“生活反思”活动。疫情过后,武汉要以崭新的理念重开旅游事业,如以“公共卫生,武汉在前”为理念,也建议要打造“武汉反思”纪念碑以警示后人,作为旅游教育的景点,甚至成为旅游吸引物。
02
休闲开始
如今旅游与休闲已融为一体了,一事两面,或组成一个连续谱。旅游与休闲可分,也不可分,近地旅游为休闲,心情放松的旅游为休闲,而远地休闲为旅游,急迫地想看到与体验目的地的什么为旅游等,可以从很多角度区分两者。但由于疫情等突发事件的出现,我们可以从时间先后上寻找旅游与休闲的差别。
笔者认为在疫情过后,首先开始恢复的是休闲活动,刚开始人们或不会远游,对远方尚存有恐惧感。但人们对自身的居住环境是熟悉的,熟悉便没那么可怕了,就如疫情爆发期间不怕与家人接触但很怕陌生人靠近一样,总担心陌生人身上有病毒,这是因为不知道而害怕。故而本文认为,休闲类似先锋植物,在一片土壤之上,经过了第一阶段的寂静期之后,紧接着是休闲期。
03
省内旅游
既然不敢远方,那么就省内吧,接下来或许就是省内旅游期。一方面在疫情期间,许多数据是以省为单位计算的,即便是分解到地级市,当地人对本省还是了解的,心理上的恐惧感没那么强烈,继休闲期之后,可以着手开展省内旅游。其实笔者认为,疫情之后人们敢不敢旅游,不是目的地怎样了,而是旅游者自己如何,旅游者重视卫生安全,自己改变了生活态度和生活习惯,对微生物世界的理解提高了很多,那就可以外出旅游了,就不至于草木皆兵。社会是由个人组成的,若只是希望社会改变而自己不想改变,人人皆是如此想法,那么社会也不会改变,旅游依然是存在危险的,这次疫情就没有充分起到教育与教化作用。
04
入境先行
从湖北和武汉角度而言,是先出境旅游,还是先入境旅游呢,这个境是指省界。本人觉得这次疫情毕竟起自武汉、来自湖北,当地居民恐慌的同时,对全国其他地区也带来了压力,也引发了世界多国的注意,因而笔者不赞成先发展出省旅游,而是觉得应先搞好入境旅游,因为总有勇敢者,总有“胆大人”,一旦这些旅游者进入了,可以让其看看湖北与武汉的变化,让旅游者感受是否有“refresh”的感觉,假如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同,那么武汉与湖北旅游的市场恢复将更加困难。与入境相对,笔者是不赞成搞出省旅游的,如果人们的印象没有改变,如果没有经历足够长的时间,许多地方或没有做好接纳湖北与武汉游客的心理准备。
05
餐饮誓言
根据目前的认识,在公论上还是认为新型冠状病毒来自于蝙蝠,是因食用野味造成的,那么不仅是武汉与湖北,全国各地都应在餐饮上有所改变,食材的选择过程中首先要遵守国家法律,要树立起敬畏自然的意识,要有敬畏生命的意识。如果不反思餐饮问题,不反思无敬畏心理,不反思拜金主义与权贵心理,那么即便战胜了这次疫情,那个成果也是不稳定的,应以餐饮为突破,彻底反思我们不健康的饮食习惯与不健康的餐饮追求。
06
一个周期与贯穿
根据上述所讨论的内容,笔者似乎得到了一个关于武汉与湖北旅游恢复的周期,也存在一个贯穿。本文认为,武汉与湖北旅游的市场恢复是有先后顺序的,还有一个贯穿始终的序列(如图1),由寂静、休闲、省内、入境、到出省,同时在恢复过程中要在食品安全、在社会公共卫生上贯穿敬畏。
图1 武汉与湖北旅游市场恢复的周期性与贯穿性
通过讨论,本文得到如下结论:
在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结束后,武汉与湖北的旅游要面临一个恢复过程,其实全国的旅游市场何尝不是这样呢,而作者认为可将这个恢复过程可以分为几个阶段,它们分别是:寂静、休闲、省内旅游、入境旅游,最后才能进入到出省旅游阶段,因为市场的恢复是需要信心的,而信心所关系到的各个方面是有先后顺序的,也即休闲活动早于旅游活动,省内旅游早于省外旅游,入境旅游早于出境旅游。同时笔者还认为,除了这几个阶段的划分之外,还存在一个跨阶段贯穿始终的要求,那就是要梳理并保持对食品与公共卫生的敬畏感,这也是这次疫情所得到的重要教训之一,即疫情过后,旅游业也应借此机会进行反省反思,思考在过去究竟是哪方面出现了短板问题,是把精力过度地放在了哪些方面上,即笔者认为旅游发展也是要有反思的。
END
本文《思考疫情过后武汉与湖北旅游的市场恢复问题》,作者:邹毓颖(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旅游系)、王艳平(东北财经大学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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