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模式:注重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

坐落于喜马拉雅山南麓的不丹，是一个人口不到80万，国土面积仅3.8万平方公里的小国，其经济并不发达。不过，凭借上世纪70年代独创的“不丹模式”，不丹日益成为西方发达国家的关注对象。尤其是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不丹模式”更让西方所注目。

所谓“不丹模式”，就是注重物质和精神之间的平衡发展，将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的保护置于经济发展之上。20多年来，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仅为700多美元的南亚小国不丹，国民总体生活得却很幸福。为什么不丹人均GDP很低，国民却感到很幸福呢?

有人这样解释：如果给月收入4000美元的人1美元，只能买一支冰激凌;给人均每日不足1美元的人1美元，他一定感到非常幸福，因为1美元钱解决了一天的吃饭问题。这是对不丹国民生活幸福的一个最为简单的经济学解释。

荷兰伊拉斯谟大学主持的“世界幸福数据库”最新排名中，识字人口不足半数，90%左右为农村人口的不丹，在幸福排名中位列第八。2008年11月，在西方世界陷于金融海啸的浪涛中难以自拔时，几十位西方国家的经济学家和政策官员一起来到不丹，试图从另类的“不丹模式”中找出如何避免危机和走出危机的答案，探寻其国民幸福指数背后隐藏的奥秘。

国民幸福指数最早由不丹的第四代国王旺楚克在1970年提出。他认为政府施政应该关注百姓幸福，并应以实现幸福为目标。他提出，人生基本的问题是如何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之间保持平衡。在这种执政理念的指导下，不丹创造性地提出了由政府善治、经济增长、文化发展和环境保护四级组成的“国民幸福指数”(GNH)，来替代“国民生产总值”(GDP)的理念。

在这种执政理念的指导下，为了追求公平发展，不丹全民提供免费医疗福利和教育福利;为了保护环境，不丹不进行急功近利的开发，并对入境游客的人数有严格限制。近几年人数上限在逐渐提高，但最新的规定依然相当严格：每年不超过2.8万人次。

不丹是一个美丽而奇异的国度。在不丹，不见破烂不避风雨的房子，也没有超级豪华的住宅――连国王的皇宫也显得朴实无华;居民很少使用门锁和钥匙;在不丹，政府不养军队、不制造也不购买武器;国民享有免费的医疗和教育，国家分别给这两项事业投入12%与18%的经济总预算。

虽然不丹只有一份报纸，一家电视台，一般百姓家庭的三大件为手表、收音机、电饭煲，但人民对自己国家的生活满意度却很高。有学者指出，这种现象可能与千百年来居民信奉佛教、人人为善尚义、贵德守真相关。

值得注意的是，当不丹国王提出国民幸福总值的时候，不丹在亚洲属于最贫穷的国家之一。按照西方的发展模式，穷国要摆脱贫困首先要以发展经济为主。而不丹则不然，他们的思路是环保优先。在国民收入增长的同时，将自然环境很好的保护起来，原始森林的覆盖面积在亚洲排名第一，整个国土74%在森林的覆盖之中。

2010年4月，南亚区域合作联盟峰会在不丹首都廷布举行，一些媒体记者在采访峰会的间隙亲身体验了一回“不丹人的幸福生活”。

一下飞机，不丹男子独特的衣着就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只见他们穿着细格子布的“帼”，看上去像连衣裙，腿上是黑色的长筒袜。不丹人长得和中国人很像，但在首都廷布，不丹人的脚步却不似大城市里的中国人那样步履匆匆，而且只要见记者举起相机，他们都会冲记者露出真诚、朴实的笑容。

不丹是个既传统又现代的国家，贫富差异不大。廷布的楼房大都只有两三层，街上的汽车很少，也不鸣笛，到了晚上一声声狗叫清晰可闻。这里有电影院、酒吧，网络也很发达，很多家庭都有宽带网络。

今天的不丹正在申请加入WTO，很多青年渴望选择到欧美国家读大学，学成以后他们中的99%要回国工作。“真正有品位的生活，不是生活在高物质享受的地方，而是拥有丰富的精神层面教化”，不丹的一位官员如此解释。

“不丹模式”之所以能取得成功的前提是，“国民幸福指数”已被正式写入了宪法。一切政府措施的实施效果都要按照所带来的“幸福度”来衡量，而非经济收益。其本质在于，政府和社会施政和管理的出发点和归宿点都是为了全体国民的幸福，因而施政和管理的过程必然体现出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政府的每一项立法，确定每一个行政措施都要想到是否符合这一总目标――是否能增进大多数人的幸福，而不只是少数人、部分人的幸福。

不丹――这个并不为大多数中国人所熟悉的蕞尔小国，因其所倡导的“不丹模式”，近年来越来越多地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作为“幸福指数”的“原创”者，不丹的发展模式正在国际上引发人们深刻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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